齐一民《四个不朽》(二)隽文不朽(38)民国——文学的“黄金时代”?_萧红_日本_文字
发布日期:2025-04-16 10:13    点击次数:97
38. 民国——文学的“黄金时代”?

(2014 年10 月7 日,星期二)

《四个不朽 : 生活、隽文、音乐和书法》 ,齐一民/著,知识产权出版社2015年10月第1版。

今天看了许鞍华导演、汤唯主演的电影《黄金时代》,算是为这个“国庆黄金周”镶上了最后的一道金边。

《黄金时代》的片名来自这段文字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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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1936 年11 月19 日萧红在日本给萧军的长信窗上洒满着白月的当儿,我愿意关了灯,坐下来沉默一些时候,就在这沉默中,忽然像有警钟似的来到我的心上:“这不就是我的黄金时代吗?此刻。”于是我摸着桌布,回身摸着藤椅的边沿,而后把手举到面前,模模糊糊的,但确认这是自己的手,而后再看到那单细的窗棂上去。是的,自己就在日本。自由和舒适,平静和安闲,经济一点也不压迫,这真是黄金时代,但又多么寂寞的黄金时代呀!别人的黄金时代是舒展着翅膀过的,而我的黄金时代,是在笼子里过的。从此我又想到了别的,什么事来到我这里就不对了,也不是时候了。对于自己的平安,显然是有些不惯,所以又爱这平安,又怕这平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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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这个电影中走出来,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萧红和鲁迅手下的那一叠叠稿纸以及纸上的墨迹, 能引起我对于自己写作20年经历的片片回忆。算是同行嘛。写作者的“黄金时代”——萧红上面那段话中说的,按照许鞍华的说法,是一种“反讽”——萧红认为那个在日本写书时的她并不真处于自己的“黄金时代”,但讽刺的另外一面的真实——假若你从她人生的经历的“全貌”上俯瞰的话,那一年却恰恰是她的golden era,这,就使得这句话具有可广泛推展的意义了:我们或许不知不觉地都处于或都不处于自己一生的那个金黄的、最美妙的阶段上面,但对此,你我他的生命假若不“收场”的话,你我在活生生的时候是永远也不可能“亲自知道”的,这其实,就是生命本身的神秘性和冒险性的一种最逼近真实的残酷残忍表现。现在都在反腐,那些被宣判成“贪官”的人,他们自己的“黄金时代”是哪一骨节他们自己知道吗? 他们假如没被抓住的话, 那么是在后面, 假如今天被抓的话, 那么是在前面…… 如此种种, 当然, 在讨论民国才女萧红的这段文章中把贪官给掺和进来,是我极其不情愿的。

多么令人迷恋的“民国”——我看完《黄金时代》之后想,从文学的角度来说,“民国”是说不尽道不完的,其中有封建时代的腐烂,有殖民地原汁原味的西方文化,有战乱有逃亡,有军阀有娼妓,这些,无疑都是“文学”这个如吸血鬼样对人性之富饶贪婪得不得了的“学科”所梦寐以求的,那些糜烂的东西必然是展示人性最地道最立体的平台。文学对于苦难的需要好比人们对美国灾难大片的饥渴,因此,但凡沾着民国基因的“东东西西”于我们,都是值得无限回味和咀嚼的“大白兔奶糖”,因此脚站在文字艺术的树桩上面,我想对民国致敬。

傍晚,读被誉为“民国最后一位隐士”的百岁杨绛写的小说《洗澡之后》。杨绛先生真不愧是和萧红、鲁迅共呼吸过一段民国气息的还健在的“活民国人”,都百岁了,下笔还有那么浓的“民国味儿”,还能将民国的澡堂子中的水蒸气用字符蒸馏,真文字大范儿也!

(未完待续)

发布于:北京市